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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首相 – 4

on 01/9/2012

12月9日
今天一开始就发生对汉弗莱前途一事的严重误解。所形成的窘境,如果不是我以惯常的熟练手段把它掩盖过去的话,真可以说是糟透了。
他今天早上第一件事便是来看我。他告诉我他有十分严重的消息,他说话的语调非常阴沉。事实上,接下来发生的误解完全由于他的冗长而费解的语言所致,他说的不是清楚易懂的英语。
今天晚些时候,我问伯纳德,汉弗莱早上说了些什么。他记得非常清楚。显然,汉弗莱曾经严肃地说过,“我也许敢冒不讳地坚称所谓关系並不是一直没有若干程度的相互利用之处,甚至说不定偶然还产生过一定程度的满足;这个关系正在走向无可挽回的分叉点,说得简单一些,正在接近一一很遗憾一一它最后的结束。”
我请汉弗莱是否可把他所说的那句话用单音节词归纳一下。
他点点头,忧心忡忡地默许了。他解释道,“我将退出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对他所说的话的理解,正是他的意思。
“总有一个时间,”他继续说,“一个人必须接受命运为他安排好的一切,当他pass on……①”
“去世?.”我为之一怔,轻声地打断了他。
“……转移到新的牧草地时,”他继续说道,“那里牧草也许更绿嫩,他终于可以把自己奉献给我们中间最伟大的一个人,为他服务。”
我简直大吃一惊。我对他说我感到非常难过。他对我说声谢谢。我问他他的夫人是不是知道这事。他说,显然她已经起疑了
① pass on在英浯中是“逝世”的婉词,也有“向前移动,继续前进”之意。此处听者以为说的是“逝世”,因此为之一怔而打断了说者的语——译者注。
好久了。我问他,他们什么时候通知他的.他说是今天下午。最后,我问他他们给他多少时间。
“只是几个星期,”他说。
我为之一怔,而且十分激动。当时我的印象是他表现得非常勇敢,但是……我只不过这样认为罢了。
“汉弗莱,你表现得非常勇敢,”我说。
“晤,我得承认我有一点焦虑一一人总是惧怕不可知的事物的——但是我有信心。不管怎么样,我会应付过去的。”
我太激动了,简直不知所措。事实上,我不怕难为情,我承认我流泪了。幸亏汉弗莱没有看清楚,因为我很明智,赶快拿出手绢遮住了眼睛。
不过他肯定看出我感到苦恼,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实在说不出话来。我试图解释我是多么难受;我们之间发生过波折,可是那实在算不上什么。随后我有些注意到汉弗莱对我看了一眼,好像说我这人感情脆弱。
“大臣,不要激动,”他规劝道。“咱们会经常见面的——至少一星期一次。’
我以为我没有听准。但是他满有信心地微笑了一下。我的思绪一片混乱。他可能有所指?难道我对他完全误解了?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去哪里哩。”
我的眼睛直瞪着他。
“我已被任命为内阁秘书。”
我恍然大悟.我一直完全误解他了。“内阁秘书?”
“对。”他现在看来有些迷惑不解,一定同我刚才表现过的一模一样。“嗨,你以为我指什么呢?”
我简直无法说,我能说什么呢?“我以为……我以为……”于是我不想说下去了,而是试图对我的举止解释一下,隐约地说我自己感到非常疲倦,过于劳累,如此这般。老实说,在我一生中我的确没有这样受窘过。
汉弗菜爵士的同情,不像我的同情,无论如何必须摒弃。他轻声说。“非常抱歉,作为已受委任而尚未上任的内阁秘书,我也许该向首相提出减轻你一些工作负担。”
这一说使我得到启发,我对他应怀友好和蔼的感情。我不能再犯刚才所犯那个错误了!我连忙消除他的疑虑说,我很好,绝对没有问题。我热烈地祝贺他高升,甚至非常热情。也许我过份热情了,不过我不这样认为。我甚至对他稍加奉承地说,失去了他我怎么办呢?
“没有了我,你可能搞得更好哩,”他以难得的诚实作答。我差不多要热情地表示同意,可是马上体会到这样做有些不策略,故而及时停止。
再者,我现在已经明白.等到实行改组和调动时,汉弗莱必然会就首相挑选阁僚问题向首相提出意见。首相也必然会向汉弗莱问到我的。
所以我对他大大地奉承一番,说他过去多么好,我对他所怍的事又多么敬仰,他的工作,按文官的最优秀的传统来说是多么出色。讲的都是些溢美之词、过份的恭维话,可是他照单全收並且说我太好了。说得太对了!
我谨慎地给他回报的机会,我说在我看来,我们曾经一起干得很好。“大臣,我不能妄想求得一个比你更好的大臣了,”他说。这,简直好极了!我想他说的确实是这个意思。汉弗莱是很狡猾的,不过我从未戳穿过他真正的谎言。
[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的日记展示了与哈克在前面所描述的谈话略微不同的说法——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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